第十五章：血海炼狱

凝霜等人走了两日后，发现大家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修罗阁的修罗十八煞所吸引了，一路上他们竟再未遇到阻扰。

    少了打扰的旅途轻松多了，半个月后，秦越带着凝霜等人终于来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山谷被一座青山环绕，青山上树木参天，花草繁盛。良好的环境让山谷的空气格外清新，就连一直笼罩在血海炼狱的侵蚀血雾在这里都不见踪影。

    进入山谷，随处可见奇花异草，或是血海炼狱早已绝迹的珍稀药材。山谷中建着一座三层高的大殿，大殿后似乎建着一排排房舍。

    秦越在通报后，很快有傲然阁的弟子带着他们来到了大殿，大殿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由于距离较远，凝霜看不清男子的容貌。

    “你叫楚凝霜？”清朗的声音入耳，凝霜下意识的回道：“嗯！”

    “走近些。”

    凝霜依言走上前，越近越能看清太师椅上那人的容貌五官，一张一直盘旋在脑海的脸渐渐和太师椅上那张脸重叠，融合。

    “爹爹”几乎是下意识的，凝霜唤出了那个足足二十多年没唤出口的称呼。

    太师椅上的人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凝霜那张和自己有五分相似，和妻子也有几分相似的容颜喃喃道：“你…你叫秦飞霜？”

    这句话让凝霜十分确定，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爹爹秦傲天。秦飞霜这个名字除了爹娘就只有秦家老祖宗知道了，当然，在确定她身份后的秦菲菲也是知道的。

    “嗯，三岁前我叫秦飞霜，后来一直叫楚凝霜。”

    “霜儿，还好，你平安长大了。”秦傲天激动的拥抱着凝霜，微红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几滴泪珠。原本以为再无相见之期的女儿就这么俏生生的出现在面前，秦傲天此刻真心感激上天的厚待。

    “爹爹…”被秦傲天紧紧的用在怀里，凝霜想起了自己这些年一路走来的艰辛，眼角也有了几分湿润。想当年，她从异世刚出生在这里时，她最大的梦想是当个米虫，过衣食无忧的悠闲生活。可仅仅三年，现实就逼得她不得不走上了一条与米虫背道而驰的生活。

    这些年，她也曾无数次的设想，若是当年爹爹没有失踪，会不会她就一直是那个古老家族的嫡小姐，过着无忧无虑的米虫生活？但生活不是设想，现实就是她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虽艰辛却也充实。

    父女重逢的激动过后，秦傲天让人将秦越和杨明等人安排好后，便带着凝霜来到了阁主居住的独立院落。

    秦傲天粗略和凝霜说了一遍他当年的际遇，原来当初秦仲天骗他去魂断森林后，又派出人截杀他但被他逃脱了。最后，他成功进入了魂断森林中心的黑殿，当时，他并未先进入正殿，而是去了正殿旁的偏殿。结果，当他一踏入偏殿就刮起了一股黑色旋风，然后就将他刮入了个不知名的黑洞中。

    黑洞中有一头只剩骨头的龙，那头龙说他是地狱冥龙。虽然他变成了骨龙，可秦傲天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武力威胁下，秦傲天被迫发誓成为他的奴隶一百年，因为骨龙修炼肉身需要一百年。

    虽说是奴隶，那骨龙却并未让秦傲天做什么，心情好了还教秦傲天一些高深的功法，甚至偶尔还会教他炼丹术。在骨龙的指点下，秦傲天在黑洞中居然接受了一个不知名的远古大能的传承，从此修为突飞猛进。

    日子就这样过了四五十年，秦傲天和骨龙的感情越来越好，骨龙甚至戏称等他修出肉身后，就和秦傲天缔结本命契约。谁知，突然有一天，黑洞中突如其来的出现了一道红光，骨龙见到这道红光大惊失色。镇定下来后，居然要求秦傲天离开黑洞，秦傲天不答应，骨龙居然一口龙息将他吹了出去。然后秦傲天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血海炼狱，不知是骨龙将他扔进来的还是违背誓言惩罚进来的。

    刚到血海炼狱，迷茫的他拜师到了血莲阁阁主门下，由于他跟着骨龙学了不少炼丹术，很快成为阁主的得意弟子。然后的事情就跟凝霜听到的传言相差无几了，不同的是秦傲天告诉他，他已经原谅了嗜血阁主，因为嗜血阁主在昏迷的娘亲门前整整守了二十五年了。

    由于娘亲身体的特殊原因，所以秦傲天将她安置在了炼狱谷最阳光最好的地方。那里种满了桃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着桃花邬。越靠近那里，凝霜越感觉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一般，这样的感觉还是在来神域前去梦幻岛发生过一次。

    一声强过一声的召唤仿佛直接响起在凝霜心底，然后，耳中又传来了赤炎的声音。“霜，空间里的那幅画好像想冲出空间。”

    赤炎在进入炼狱谷之前已进入了空间，这会儿，空间里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那副凝霜随意买下的怪画，不停的在空间横冲直撞。

    凝霜只好召唤出那幅画，看着凝霜手中展开的画，秦傲天诧异道：“这不是血海炼狱塔附近的景色吗？”

    凝霜闻言，追问道：“血海炼狱塔？就在这附近？”

    秦傲天点点头，随即脸上不由自主浮上了恐惧之色。看着凝霜眼中毫不掩饰的好奇色彩，赶紧阻止道：“霜儿，那里可是整个血海炼狱的禁地，你可千万别去犯险。”

    凝霜微微蹙眉，“爹爹，我想方设法来这里可就是为了找到血海炼狱塔，怎能不去？”

    秦傲天一怔，刚刚重逢，他还没来得及问自己闺女是怎么混到这里来的？现在就当头炸下一道天雷，她居然是自己想办法进来的，她难道不知道进来了就出不去吗？

    “霜儿，告诉爹爹你的理由。”

    凝霜想了想，还是将冥幻的事情如实告诉了秦傲天。秦傲天听后到没再强烈的反对，或许他也想到了那个面对危机时将他抛了出来的骨龙吧！有些情义，抵得住任何艰难险阻也抗得住任何诱惑。

    见到凝霜后，他才知道自己在黑洞的四五十年在其他地方不过四五个月而已，想必那是一处完全不同于外界的空间吧！

    桃花坞，名副其实。种满了灼灼其华的桃花，千树万树，纵横交错。浅粉的、深粉的、娇嫩的、萎靡的，微风拂过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幽香华丽的雨。

    凝霜深深吸了几口沁着桃花幽香的空气，顿觉心旷神怡。抬眸看着前方带路的爹爹，凝霜真心羡慕起娘亲的好运来，居然能遇到爹爹这样浪漫神情的爱人。

    幽香袭人的桃花林中，修建着一栋精致结实的木屋，木屋周围还用木桩围出了一圈栅栏。栅栏里面种满了青葱翠绿的仙蕊草，远远望去，像是一张翠绿的地毯。微风拂过，漾起一浪一浪的波纹，绿草红花，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草地上种了一颗金菩提树，也是这片草地唯一栽种的树木。枝繁叶茂，浓密的树冠像一把张开的巨伞。菩提树下，一个黑衣墨发的男子盘腿而坐，那挺拔的姿势仿佛一座精心雕刻的雕像。

    凝霜打量了那男子一眼，顿时惊为天人。原来，嗜血阁主竟是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的男人！尽管经年累月风餐露宿，他的皮肤依然像这飞洒的桃花般娇嫩，细长微挑的丹凤眼，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薄薄的唇，艳红似朱砂。雪白细腻的皮肤和妖艳欲滴的红唇，如此鲜明的色彩居然出现在一个男人脸上。

    可长着这样一张女性化的脸，这男人却没半点阴柔气息，一身黑衣的他反而透着几分稳重开朗。他抬眸看了眼秦傲天，可当目光移到凝霜身上时，神色陡然一变。

    那张比桃花更艳的脸上，霎时释放出一股实质般的杀气，没错，就是杀气。

    “秦傲天，当年嫣然为了你甘愿自断生机，你竟然这么快就另外找了女人？”

    凝霜愕然，继而看到秦傲天同样张大的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凝霜微微一笑：“那个，我该叫你叔叔吧！”

    凝霜的话成功的招来了对方一道嫌恶的目光，秦傲天一见，赶紧解释道：“千城，这是我和嫣然的女儿。”

    ‘千城’原来这个人叫千城啊！凝霜默默的想道。心里却觉得这样一个美男，合该叫‘千娇’才对啊！在血海炼狱这么个环境恶劣的地方，能生出这般姿容，那颗真是老天爷一不小心开眼了。

    秦傲天的话让千城的脸上接连变幻了好几种神色，最后还保留着几分怀疑：“秦傲天，她真的是你女儿？”千城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着凝霜，语气尚有几分怀疑。毕竟，血海炼狱可不是什么旅游圣地，这丫头总不会为了探亲而来吧！

    秦傲天对于千城毫不掩饰的怀疑也不生气，反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着凝霜的脸解释道：“怎么样，看出来了吧！霜儿的眉眼像不像我？”

    千叶的视线落在面前两张脸上，反复对照了一番，才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抱歉，是我鲁莽了。”

    秦傲天见他相信了，总算松了口气。

    “美人儿叔叔，我叫楚凝霜。很高兴看到我娘有你这么出色的追求者，继续加油！”说完她又恋恋不舍的望了千城两眼，悠悠叹道：“真是养眼啊！真不知娘亲怎么想的，面对这么优秀的追求者居然自杀？”

    秦傲天和千城四目相对，嘴角不停的抽搐，心中不约而同产生个疑问：“这是谁教出来的奇葩，居然鼓励别人追求自己娘亲？”

    “爹爹，快点带我去看看娘亲吧！”凝霜看着秦傲天愕然的模样催促道，末了，还不忘送给千叶一个鼓励的眼神。

    秦傲天不敢找自己闺女儿的麻烦，只好狠狠的瞪了几眼千城，才郁闷的走在前面带起了路。千城站在菩提树下目送他们走进木屋，幽深的眸光似乎穿透了木屋厚实的木板，停驻在了那个容颜如玉的女子身上。这么多年他虽然一直守在木屋外，却从没踏进木屋一步。

    “嫣然，你的女儿来看你了，快点醒来吧！”千城那张令天地为之失色的俊颜上溢满了思念和追忆，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他现在觉得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将对方禁锢在身边。或许，能够看到对方幸福，即使只能远远看着，这也是一种幸福。

    凝霜跟在秦傲天身后，来到了一个清幽雅致的房间，房间只摆放了几件简单的家具。这几件家具却是用血海炼狱极为罕见的金丝楠木打造的，上面雕刻着反复雅致的花纹，可见布置房间的人是花费了心思的。屋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白玉大床，周围悬挂着淡紫的纱幔，朦朦胧胧可见床上躺着一个女子。

    白玉床旁放着一套金丝楠木打造的女子梳妆台，台上一个白玉细颈花瓶里插着几支粉嫩欲滴的桃花，灼灼其华。秦傲天上前挽起了床边的纱幔，凝霜这才看清床上女子的容颜。

    和记忆里含泪将她推进藤蔓丛掩藏起来的那个容貌一模一样，就连岁月都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一直以为天人永别的人就这样出现在面前，凝霜的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看着那张像画儿一样的容颜，她喃喃的唤了声“娘亲！”可惜没有任何回应，凝霜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忽地滑落下几滴晶莹，沿着无暇的脸庞滚落了下来。

    室内一片静谧，良久，凝霜才平缓了内心的悲切。然后将娘亲的情形传音告知了陆皓然，陆皓然当即要求出来看诊。

    对于秦傲天，凝霜并未隐瞒七彩灵凤镯的事情。所以在陆皓然凭空出现后，秦傲天没有任何惊诧。反倒是凝霜向秦傲天介绍了陆皓然的来历后，让他忍不住长吁短叹了一番命运的无常，缘分的神奇。

    陆皓然查看半晌之后并未立马给出结论，而是谨慎的告诉凝霜，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他提议自己留在这里研究楚嫣然的病情，凝霜先去做自己的事。

    凝霜让秦傲天妥善的安置好陆皓然后，便提出让秦傲天带她去血海炼狱塔。秦傲天将陆皓然留在这里的缘由和千城说了一遍，便决定带凝霜前往血海炼狱塔。谁知千城坚持让秦傲天留在桃花坞等楚嫣然醒来，由他带凝霜前往血海炼狱塔。千城的理由是，楚嫣然醒来第一眼肯定希望见到秦傲天。

    秦傲天拗不过千城，只得同意。

    跟随着千城，凝霜很快来到了一片和画中一模一样的桃花林。自从来到这片桃花林后，怪画便挣脱了凝霜的束缚，自行飞在前方带路，最后停留在一棵开满血色桃花的桃树下。

    站在这颗桃树下，凝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里似乎隐藏着一件和她血脉相连的东西。直到耳中响起赤炎的声音：“霜，我感应到血海炼狱塔里面有我遗失的东西，不如由我带上冥幻的魂珠前去吧！”

    凝霜权衡再三最终同意了，主要是因为眼前这颗桃树摄住了她的心神，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强烈吸引力让她怎么也挪不开脚步。看着金眸金发的赤炎凭空出现，一直在带路的千城惊愕的瞪大了眼，随即就看到那个金发男子毫无阻隔的走进了那座令人谈之色变的血海炼狱塔。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秦傲天这个女儿的神秘，她的所作所为，都早已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她身边跟随的人也都是些手眼通天的人物，不说眼前这个霸气天成的金衣男子，就是那个留在桃花坞其貌不扬的男人，居然都有神秘莫测的回春之术。

    或许，这血海炼狱的天要变了！

    见凝霜停驻在桃花树下，千城默默的退出了桃花林，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了。凝霜看看眼前血红的桃树又看看飘浮在眼前的画，脑海里闪过各种禁制术，可似乎都和眼前的情形对不上。

    突然，离这里不远的血海炼狱塔陡然放射出一阵妖红的光芒，妖红的光芒渐渐覆盖住了整个血海炼狱的天空。就像一片红晕笼罩在空中，而凝霜面前的桃树亦放出了一道红光，只不过这道红光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射进了凝霜眉心。

    感觉到一阵火烧火燎般的灼热自经脉肌肤间传出，凝霜的脑海里突然潮水般的涌入了众多陌生的记忆。凝霜面对着桃树盘腿坐下，一边整理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一边消化突然涌入身体的这股强大力量。

    根据脑海中纷杂的记忆，她知道这力量是白灵的一部分传承，而还有一部分传承则是在梦幻岛。虽然她想不通为何白灵的传承会在血修罗的地盘，但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她也能更清晰的了解当年那场大战的缘由了。

    世人都以为黑暗神暗夜是因为得不到白灵的爱而发动的战争，却不知暗夜真正发动战争的缘由是为了白灵手中的一颗天尊神石。这颗天尊神石是鸿蒙天尊留给白灵的，用以帮助她进阶半步天尊后领悟天尊法则。

    当年暗夜势单力薄，便花言巧语说动了真正对白灵求而不得心生怨霾的魔神。同时又拉拢了爱慕光明神的红绫女神和爱慕魔神的血修罗，为了自己的私心，一手推动了那场几乎让神域陷入混乱的战争。

    凝霜这次消化白灵的传承之力整整花了三个月，当凝霜醒过来时，赤炎已经神清气爽的站在了她面前。

    “炎，冥幻怎么样了？”凝霜看到完好无损的赤炎，总算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他已经恢复了肉身，正在血海炼狱塔恢复实力。”赤炎说完递给她一个白色的盒子，沉吟片刻还是解释道：“这是在血海炼狱塔发现的，似乎有些像封印盒。”

    凝霜仔细看了看，感觉可能是白虎的封印盒。召唤出白虎，果然，在白虎滴了一滴血液在封印盒上之后，封印盒陡然射出一道白光飞向了白虎。

    半晌之后，一个白衣白发的英俊男子从白光中走了出来，凝霜怔怔的打量着化形后的白虎。精致完美的五官和飘逸飞扬的白色长发，剑眉星眸在这张欺霜赛雪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出。论模样，他比青龙和朱雀还略胜一筹。

    刚化形和找回自己的传承记忆，白虎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所以很快就回了灵凤空间。凝霜这才凝眸看了片刻赤炎，总感觉这家伙从血海炼狱塔出来后多了些什么。可具体是什么，她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清楚。

    “霜，我曾经的修为全部恢复了，因为你那本《天神诀》的关系还有了晋升。”赤炎似想到了凝霜心中的疑问，优雅笑道。

    “真的？”凝霜惊疑的问了句，随即笑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赤炎点点头，俊美的面容上缓缓绽开一丝笑意，“不过，我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通过血海炼狱塔，我感应到血修罗的传承人似乎即将完成传承。”

    凝霜先是一惊，随即了然。真是个坏消息啊！血修罗的传承人不是青葵圣女么？以她对自己的恨意恐怕很快就会追杀到血海炼狱来吧！

    通过千城，凝霜得知娘亲在陆皓然的治疗下有了好转，虽尚未醒来但至少有了醒来的希望。在血海炼狱塔外，凝霜又等了半个月，才等来风华绝代的冥幻从里面走出来。

    想起墨冉曾说，冥幻是幽冥神的转世，凝霜当即拿出了幽冥殿。尽管幽冥殿已经认凝霜为主，可它感应到冥幻后仍不由自主的朝他飞了过去。见状，凝霜解除了和幽冥殿的契约，当初在神之遗迹她虽然接受了幽冥神的传承，不知为何却没消化多少，绝大多数传承都保留在了幽冥殿上。

    在血海炼狱塔时，冥幻通过炼狱塔看到了许多前尘往事，因而朦胧中对幽冥殿有些印象。看着凝霜毫不犹豫的举动，冥幻也没多作推脱当即收下了幽冥殿。

    “丫头，那我先去空间和它契约吧！倘若我真是幽冥神的转世，我们就能通过血海炼狱塔前往幽冥界。幽冥界和魔界一样，独立于神域九重天之外。”

    此时的冥幻穿的正是当初凝霜见过的那袭黑色华服，袖口衣摆绣着栩栩如生的曼珠沙华，还有头上的王冠，璎珞珠帘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广袖华服，容貌俊朗，目光睥睨，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一股久居上位的高贵威严。

    看着这样的冥幻，凝霜脑海里蓦然浮出白灵印象中的幽冥神，不得不说，他们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那无意中流露出的气势。

    自从得到冥幻肯定的答复，凝霜就开始思量离开血海炼狱后的计划了。不过她先告诉了秦傲天可以离开之事，并提出让秦傲天和楚嫣然一起离开血海炼狱塔。秦傲天这些日子通过和千城的交流，已经接受了他有个神秘强大女儿的事实。如今咋听凝霜真能离开血海炼狱，倒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惊疑来，只是有些踟躇。

    秦傲天告诉凝霜，他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在凝霜离开后秦傲天去见了千城。当秦傲天将凝霜的话告诉千城后，千城表示他支持秦傲天和楚嫣然离开，若是秦傲天放心不下傲然阁，他可以帮忙打理。

    十日后冥幻出关，凝霜再次询问秦傲天的意见并将当年秦家老祖宗托付她的事情告诉了秦傲天，秦傲天最终决定跟凝霜离开。同时希望千城也和他们一起出去，至于傲然阁他决定托付副阁主。秦傲天和千城相处这么多年，早些年因为楚嫣然的缘故有怨有恨，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心里的怨恨也渐渐化作了理解和同情。

    毕竟，当初他将楚嫣然抢到手时并未对她用强，相反还处处礼待。只是楚嫣然自己担心恐惧，才走上了那条不归路，最后千城还带着她四处求医问药，甚至将一手建立的嗜血阁都不管了，如此说起来千城也是个性情中人。倘若当年楚嫣然是落在其他人手上，恐怕早就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了。

    这些年秦傲天将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了寻找嫣然的治疗方法上，傲然阁的事情一直是副阁主打理的，也一直井井有条。先前他也询问过副阁主的意思，副阁主虽然推脱了一番，但后来见他态度坚决便也同意了。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凝霜将楚嫣然和秦傲天以及千城都收入了灵凤空间。在冥幻的带领下，他们踏入了煞气重重的血海炼狱塔。不知为何，这浓郁的煞气却并不靠近冥幻和赤炎以及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凝霜。根据冥幻的记忆，在血海炼狱塔的第六层他们终于找到了通往幽冥界的通道。虽然血海炼狱塔封闭了通往各界的出口，可不知为何通往幽冥界的通道是最薄弱的。在凝霜，赤炎和冥幻的合力攻击下，颇费了些力气倒也打通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