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有时候我会想起生命的意义

p;  孙仙人又是一愣，不知此时该点头还是摇头。刺痛感已经渐渐从手臂蔓延上来，自己的身体终于反应过来有一部分肢体消失了，正惶恐地搜寻着丢失部分的信号。

    被这样的痛楚侵扰着的孙仙人根本无力思考，只得试探道：“知道。”

    然而眼前全身布满淡色伤痕的清秀女孩却没有表现出进一步的愤怒或是怨恨，她的眼神甚至没有一丝控诉的意味。

    她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是真心的、欢喜的笑容，是几乎能感染他的笑容。

    女孩灿烂中带着一丝狡黠，温柔道：“那就好。你也别埋怨你死得太惨了。”

    “唔！”

    五只成爪直直插入孙仙人的胸脯，稍稍探寻了会，就找到了目标。

    孙仙人瞪大眼睛，浑浊的眼白中遍布血丝，身体一瞬间绷直，连呼吸都轻了。

    那只手。

    他甚至能感受到手的大小和此时的动作。

    是八九岁孩童的手，若是洗干净一定让人心生怜爱的手，应该是白净柔软的手，只不过上面布满了细微的伤疤。

    凹凸不平的感觉使得孙仙人的眼睛瞪得更大。

    那只手在寻找，不过一下就找到了。找到了什么呢？他恍惚地想。

    此刻那只手轻柔握着的，好像是我的心脏。

    游过木将最后的灵力全部输送到手上去，肆无忌惮地在孙仙人的体内为王称霸。

    突然，她触到了一个东西。

    活的，会跳动的，美好的，她渴望的东西。

    她找到了。

    那个东西，此时被她温柔地握在掌中。

    连接其的血管好像无意中弄断了几根，手掌所处的环境变得更加湿润，像是在水里一般。

    啊，水里。她小时候经常和哥哥去游水。那个大潭子，那么清澈，阳光洒落的时候，会照映出她的脸。她会笑着看里面青涩的自己，然后随手击碎如画一般美好的水面。

    多么快乐的记忆啊。

    她心情变好了许多，细细感受着手中的物体。

    并不是很柔软，是很有力量感的。它还在挣扎，它还在叫喧。是生命啊！生命是美好的。

    要珍惜生命啊。

    手指猛地一使劲，本还算温和的灵力瞬间爆开，在外面只听见轻轻的一声。

    呯。

    孙仙人身子蓦然一弓，喷出一口血，世界逐渐黑暗下来，眼睛却死死盯住游过木。

    是这个女孩啊。就是这个女孩。记住她。牢记这恨意。愿它带领我下一世找到你。

    手指猛地抽出，血液没有了阻碍，畅快淋漓地汹涌而出。眼前的这个老人身体没有了支持，也缓缓倒地。那么瘦弱的身躯，触地时候的声音却也足够沉重，相同的沉重。

    呯。

    结束了。

    游过木走到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徐寄行身旁，注视着他的眼睛：“抱歉，这个人，我必须亲手杀掉。”

    徐寄行没有表态，只是走向一旁角落默默观战的林访旋。

    游过木也不在意，走到石穴另一侧，面对墙站了会，突然弯腰剧烈呕吐起来。但是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用尽全力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只能不停地干呕以解决需求，脑中不断回忆着刚才指尖的触感。

    刚才的，那是我吗？

    游过木不知所措，慌乱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