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背叛

“你喝酒了？”朱允炆点头。“怕吵醒你，没叫你。”

    “要不要我帮你醒酒？”扶衍说着就要念咒。朱允炆按下她的手，邪邪笑着说：“这点酒不碍事，不要浪费体力在这上面。”说着，他吻上了她的脸颊。扶衍有些迷乱，任由他为所欲为。

    “下次出去要告诉我，好吗？”扶衍低声说。

    朱允炆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他顿了顿，又说：“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衍衍，再等等。我一定要将全世界最好的给你。”

    第二天起床，床畔已经没人了。侍女前来帮扶衍更衣洗漱，小玉告诉扶衍，朱允炆去见沐英元帅了。扶衍“嗯”了一声，没说什么，独自吃起早餐。

    沐英从小就跟随朱元璋南北征伐，立下不少战功。而且是朱元璋的义子，身兼重任。朝中拉帮结派之时，他从不参与，坚决拥护着朱元璋。因此颇受朱元璋喜欢。

    而扶衍对沐府最深的印象，是沐府里的四小姐沐若。沐若是沐英老来所得千金，因此宠爱有加。垂髫之年，朱元璋就亲封了她宜平郡主。而沐若也得以随时进宫游玩。沐若一直是喜欢朱允炆的，但朱允炆一直把她当成小妹妹，并没在意她的少女情怀。

    后来有一次，沐若趁扶衍不注意，将她推入了荷花塘里。朱允炆就再也不理沐若了，还把她宫牌收了，再也不准她私自进宫。沐若很是苦闹了一阵子，奈何是她有错在先，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朱允炆若是去见沐英，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沐若……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雾色有些重，将月光遮得影影绰绰。

    扶衍吃过晚饭，小玉问：“要不要在大厅支个暖炉等殿下回来？”扶衍想了想说：“不用了。”

    扶衍关上房门，在梳妆台前坐了半晌。青铜飞鸿镜中映出的女子，青鬓如云，朱唇若蔻，黑亮的眸中水波莹润。摇了摇头，扶衍默默放下玉梳，靠在床头看书。

    天色浓黑一片，已经是夜里最暗的时刻。过一会儿就是黎明，扶衍揉了揉额心，心中有些担心。

    门被轻轻推开，扶衍望向门口。朱允炆轻轻走了进来，看到她还没睡，他似乎有些惊讶。旋即立刻上前，略带责备地说：“这么晚还没睡，对身体不好。”扶衍将书放下，“嗯。今天不太困。”

    朱允炆脱下外袍，扶衍接过，帮他挂在旁边。手中忽然一颤，朱允炆回头，“衍衍，怎么了？”扶衍稳了稳手中的衣服，笑了笑说：“没事。眼睛有些花。”朱允炆立刻紧张地走上前，“眼睛怎么了？你眼睛不好，就不要熬夜了。”

    “休息一下就好了。”扶衍随着朱允炆往床边走。他是沐浴更衣过才回来的，香料味……很陌生。扶衍尽量克制住心中的波澜，让他坐在榻上，替他解下玉冠，他的发迹甚至是微湿的。准备离开时，朱允炆忽然环抱住她的腰，低声说：“明天我们就可以离开。”

    扶衍淡淡“嗯”了一声。将玉冠放在梳妆台上，她准备睡觉。朱允炆从后扣住她的腰，紧紧霸占着她。扶衍翻了个身，挣了一下。朱允炆压住了她，扶衍推他，“不要。”

    朱允炆含着她的耳垂，“为什么不要？”

    扶衍顿了顿，“明天要出发，会很累。”

    朱允炆兀自平静了一会儿，将她抱入怀中，哄她入睡。只是他自己似乎累极，很快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扶衍看着渐亮的天色，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翻身面对朱允炆。俊朗的眉宇微微蹙着，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嘴角又似乎挂着丝甜蜜的笑。

    扶衍拉开他的中衣，一道刺目的指甲抓痕在他胸膛上，还在微微渗着血丝。扶衍眼中一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用力忍住，手指覆上那道伤痕，金光略过，一切痕迹荡然无存。背叛在无声无息中被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