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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恩师遗命行江湖 刀王托心交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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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便听秦胜讲,秦府后山雪后风光无限,秦家兄妹便邀叶知秋待得雪停便一同上山赏雪,待叶知秋行至后院,却见此处空旷异常,只在边角有一副石桌石凳,青石铺就的地面却有无数道脚印磨痕,显然是长年累月练功所致。

    叶知秋眼见四下无人,便兀自拉开架势,轻走一趟掌法,正运气行掌时,却见秦元庚和秦白露兄妹说笑着走来。

    “元庚兄,白露妹妹”叶知秋站定招呼道。

    秦元庚笑道“叶贤弟前段时日一路风雪,怎地如此之早,为何不多歇息一下?”

    “多年跟随家师行游,已然习惯,无妨的,多谢元庚兄挂怀”

    秦元庚有些诧异道:“适才见贤弟在运气练功,身法缓慢,有些飘忽,却是没有见过如此功法,想必是心灯大师独门绝技吧”

    “此确是家师所授,名唤千佛开碑掌,行时缓慢,渐而飘忽,掌力吐纳全在筋穴内力,元庚兄好眼力,一时便已看出来了。”

    这时秦白露皱皱鼻子却道:“大哥,你与叶哥哥二人行文绉绉,礼貌周全,若真是自家人,岂能如此客气的非凡?二位大哥这般,小妹如何感觉反倒失了亲近。”

    秦元庚笑眯眯的看着妹妹说完,哈哈一笑,道:“小妹教训的是啊,如此一来,反倒显得生分了!”

    转头对叶知秋道“不若以后你我兄弟相称,我年长几岁,你便直喊大哥,我就叫你知秋,如何?”

    见叶知秋也笑着应下,秦白露心中欢喜,一脸得意之色,俏皮说道:“二位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今日此事,二位大哥该怎样酬谢小妹呐”

    秦元庚笑道:“这丫头,这就开始邀功请赏了啊。”

    叶知秋记事之起,师父待他自是极厚,但多年随师父云游天涯,四海漂泊,却从未有此归家般温情,眼见秦家兄妹这般,一时心头却有一番倦鸟投林之感,叶知秋心生感慨:“师父生前待我有如亲子,即便时日无多之时,还想着将我托之如斯,难为有如此好的大哥与妹妹,还有秦世叔与婶婶,当真不可负此情义!”

    秦元庚道:“知秋,我带你到后花园,在那边等了我爹便可上山。”

    三人说笑着,走过昨日饮宴的后厅,已行至后花园,秦白露那丫头一直蹦跳着在前面,时时回身催促后面的二人,与其说是秦元庚带路,莫若说是她在带路。

    花园中已经扫了一条小径出来,昨日刚下过大雪,假山上厚厚的盖上一层,成了雪山;花草已被雪覆的不见了,灌木上也顶着肥厚的白雪,远望去倒有些像棉花;竹林被大雪压低,却如满弦的弯弓,秦白露随手从灌木上捧出一把雪,捏成了雪团,“呼”的一声,一个英气的姿势便将雪团投向竹林,竟是加了不弱的内力。

    那雪团激射入了竹林,“啪”地击中了一根竹子,那竹子便如一张满弦大弓忽然被割断了弦一般,猛地挺起,连带着周围一根接一根,一片接一片的竹子受到惊动,俱是弹射而起,顿时间,竹头上的雪便如一片白云般呼啸过去,却是正对着她那两位哥哥。

    秦元庚正与叶知秋边走边聊,猛地看到飞来的雪云,眉头微皱,脚力轻顿,运气抬手打出一掌,那雪云受到掌力,便在空中飘散了,并未飞到二人跟前,但散落的一些雪团却是纷纷扬扬的击中了正在除雪的三两个仆役,那几个仆役身上头上、肩背脖里便都落满了雪。几人被这飞来横雪打的一激灵,慌忙直起身,不自然的扭扭身子,用委屈的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姐这个罪魁祸首。

    秦元庚皱眉道:“白露,又在胡闹,小心父亲罚你。”

    秦白露自知闯祸,习惯性的吐了下小舌头:“人家知道打不中你的,你武功那么厉害。”然后又对那三两个仆役道:“贵叔,我不是要捉弄你们的,莫要介意哦。”

    那被称作贵叔的仆役无奈道“小姐,贵叔知道,无妨的,你原本是要欺负大少爷的嘛,只是以后需少些调皮才好。”

    “对对,贵叔说的对,我是要往大哥那边打的,不想大哥把雪拦到了这边,才殃及了贵叔你们,应该都怪大哥的,是吧?”

    贵叔怔了下,哑然无语,只得哭笑不得的继续手中的活计。

    秦元庚也无奈的翻翻白眼,瞪了妹妹一眼,对同样有些忍俊的叶知秋道:“看吧,这就是咱们的宝贝妹妹......”

    “不许说我坏话,赶紧走,时辰不早了。”秦白露打断秦元庚的话,却是换了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催促着。

    秦元庚笑着对叶知秋无奈的摇摇头,随着妹妹在尚未落完的雪花中继续前行。

    叶知秋也忍不住笑着跟上。

    转过竹林,竟是一片偌大的湖水,湖面已经结了冰,连一只小舟也被冻在了湖上。湖边有一座五丈余假山高台,台脚下有一方石碑,上面书刻《秦不识秦岭,岭亦不识秦,提刀削史笔,碧血写古今》,笔迹遒劲且不失灵动,只是碑上少了一角。台上有一座六角亭,上有一匾书《不识山亭》。

    秦白露故作卖弄道:“叶哥哥,这石碑呢,便是我家祖上所立,这诗的意思呢,便是说咱们秦家虽在秦岭,却并不真正识得秦岭,需敬畏这千里大山,而秦岭呢,嗯,因为秦岭之中千百年来英雄辈出,所以秦岭也并不屑识得咱们秦家,总之是说要咱们谦逊啦!”

    不知觉,话语间称呼便已变作了“咱们”,秦白露尚未察悟,叶知秋听在耳中,心头却是大暖。

    秦元庚却是调笑道:“白露学问可是有长进了啊!”

    秦白露聪慧异常,自是知道大哥在揶揄自己,却也无法反驳,只是恨恨的瞪了秦元庚一眼,调皮姿态却又是惹的秦元庚一阵笑声。

    叶知秋笑问道:“那这后两句却是何解?”

    秦元庚接话道:“太祖皇帝立朝之前,乃是江湖豪杰,听闻便是百年前威震天下的明教首领之一,秦家祖上也是江湖人物,曾虽太祖皇帝征战四方,有功于大明,所说乃是刀剑鲜血博得青史留名,史书之中当有一笔!”

    叶知秋闻言心中颇撼,不想秦家竟有如此家世。

    却听秦白露指着那冰封大湖,顽皮对叶知秋道:“叶哥哥,这湖叫五泉湖,源头是山上的五股泉水,汇集而成。”又指向下游道:“往下呢,有一条小河,流过城中便又转进山里,却不知哪里去了。”

    顿了下又忽闪着眼睛对叶知秋道:“对了,叶哥哥你虽心灯大师四海云游,走过好多地方,可我连镇西府都未曾出去,倒是我大哥跟着爹爹常常出门,如有机会,你要带着我去看看这河水究竟去了何处,好不好?”

    不等叶知秋作答,秦白露便一脸神往:“听我娘说,只需跟着河水,便可以到大江,然后跟着江水,便能到大海,叶哥哥你见过海么?”

    叶知秋正要答话,忽听洪亮一声传来:“知秋,元庚,白露,你们到了。”

    三人闻声,自知是秦胜,便齐齐答过话。

    却见秦胜已经从亭子上下来,手中提着一把紫檀乌木鞘长刀,正是那把切天尺。

    几人寒暄过,便继续前行,行不多时,穿过一座假山石洞,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小山谷已在眼前,山谷不大,南北西三面被群山峻岭环绕,东面则是秦府高墙,一条小河自山上流淌而下,湍湍的经过山谷,流进秦府,汇入了五泉湖,谷中有一片树林,隆冬时节已是没有了叶子,只剩枝桠横兀,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在雪林里扑楞着寻找食物。

    穿过小山谷,便是一条登山石阶,蜿蜿蜒蜒的伸向山上,路便开始陡峭起来,山谷和后面的山被秦府一围,倒真像是秦府的后花园,旁人不穿过秦府,自然是无法上得山来。

    由于大雪的缘由,如今漫山已是银白一片,远望去,如苍茫世界层层耸立,直接青天,上山的青石山阶也满被白雪覆盖,在山间蜿蜒着如一条洁白的丝带,晨间初升的太阳照射下来,竟反射着晶莹的光彩,煞是美丽,尚未上山,景色便已美不胜收。

    秦胜略带笑意对三人问道:“如何?路已尽是覆雪,想上山可艰难了许多,你们可有把握?”眼睛却是看向了叶知秋。

    “爹爹放心,我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秦白露道:“哥哥比我武功还好,自不用说”

    秦白露顿了一下,看着叶知秋道:”叶哥哥的师父那么厉害,叶哥哥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

    见三人俱望着自己,叶知秋心知秦胜有意考校自己的武功,便点头道:“无妨!”

    “心灯大师武功独步天下,”秦胜微笑点头道:“昨日我观你便觉内力深厚,大师的掌、刀、轻功乃是独门三绝,他的亲传弟子,自不必说啊。”

    由秦胜在前,一个轻跃,疾步开始在覆满白雪的石径上飞奔,秦元庚紧随其后,后面是叶知秋和秦白露,四人飞奔中点了几个轻跃,不多时便已行至山半腰,又各在一个转角处纵身飞跃,在石壁上轻点了下,转弯后,四人便消失在山岭中不见踪迹,只在石径上隔一段留下几个浅浅的脚印而已。

    秦胜不时的感知后面三人的速度,自己也在不断的提速,纵跃间隔也越来越长,明显有考校三人的意味。

    后面三人随着秦胜的提速,不断的提气紧追,四人前后紧紧相随,跃行于莽山雪林中,偶尔惊起山林中的兔狐山鹊,扑扑楞楞的向山林深处逃遁而去。

    约莫行了两刻钟,便已行至山顶,不想此危崖绝壁中竟有一座石屋,面对绝崖,壁山而建,而房前已被整理的颇为平整。

    四人落定后,只见秦胜与叶知秋均只是脸色微红,与平时无异,秦元庚头上则已有细密的汗珠冒出,至于秦白露,已然是气喘吁吁了。

    “世侄的内力和轻功果然上佳”秦胜笑道。

    秦元庚原也以为叶知秋功力就算比秦白露好,也定然与自己还有些差距,没想到叶知秋的功力会如此之好,也叹气佩服的道:“知秋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却有如此本事,哥哥自愧不如啊!”

    “是啊,小妹我也没有想到啊”秦白露两手叉腰,微喘道。

    叶知秋摆摆手道:“蒙家师悉心教导,学得些许微末小技,不值一提。”

    “知秋,都是自家人,就不必过谦了,心灯大师的武功本就远胜于我,能教出你如此的好徒儿,也算是衣钵有继啊!”秦胜喟叹道:“心灯大师所精掌、刀、轻功三项,其余所学驳杂,文墨、药理、阴阳、阵法,几乎无所不包,知秋,你可还与师父学过其它?”

    叶知秋道:“跟着家师行游时,因家师会为乡野路人医病,所以除教授武功外,一些伤病药理师父倒也传授了些,只是识得一点寻常方子,别的师父倒也有所教导,但小侄愚鲁,学未有成!”

    “叶哥哥,你会这么多啊!”秦白露惊讶道:“听我爹说大师的绝学很多,也厉害的很,叶哥哥可有学会么?”

    “是啊知秋”秦元庚也道:“家父极为钦佩心灯大师,也跟我们说过心灯大师的一些往事,兄弟你继承心灯大师衣钵,必然有心灯大师的绝学在身。”

    “知秋不敢欺瞒,刚才上山之时,所用的正是家师所授的天龙舞身法,此外,家师将千佛开碑掌及天龙刀法也传了在下,不过我生性愚钝,所学不过皮毛。”

    秦胜闻言不禁有些感慨:“身法、掌法、刀法,此心灯大师三绝,尽皆传了与你,心法必也传与你了!”

    叶知秋怔了一下道:“伏魔心法确已授与小侄。”

    秦胜叹道:“心灯大师的所有武功招式,几乎都由伏魔心法为本,无此心法,纵然学到招式身法,却也只能堪堪施展三成功力,心法与招式相辅,随着内力修为日增,自当越发的精进,你既继承大师衣钵,切莫要荒废了。”

    待叶知秋应诺后,秦胜又道:“知秋,我走一趟刀,你且看看!”

    说完,便抽刀起式,刀法刚烈无匹,大开大合之间,破空之声犹如虎啸龙吟,暗注内力之下,刀身竟隐现罡气,一刀劈下,尤如虹练切天,罡风过处,雪尘直上,林木飘摇,直惹的林间鸟雀惊飞,片刻收刀归鞘,秦元庚与叶知秋还在入神,秦白露却是拍手雀跃道:“爹爹好刀法,真真是太厉害了!”

    秦胜笑着宠溺的看看秦白露,问道:“秋儿,可有看出什么?”

    “世叔刀法中似乎有些与天龙刀相仿的招式,但又不太像。”

    “不错”秦胜点头道:“当年与心灯大师相交,大师曾演练过他的刀法,令我甚是神往,我本想将心灯大师的一些招式融进秦家刀法之中,但心法不合,即便融进,也无有威力,反而有些拖累了原本的刀式,若强学伏魔心法,又与秦家本来的刀式心法不合,只得无奈放弃,但心灯大师的刀式,却是一直记着。”

    秦白露闻言奇道:“幸亏爹爹不曾与心灯大师学得刀法,那样不就成了叶哥哥的师兄了么!”

    闻言秦胜大笑,停了下又道:“江湖朋友谬赞我为刀王,都言秦家刀冠绝天下,其实我心中明了,能胜我秦家刀的固然不多,但并非没有,期间犹数心灯大师,若与大师交手,我当真毫无胜算。”

    秦白露露出惊讶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胜与叶知秋,问道:“叶哥哥,那你的刀呢,大师没有把刀给你么?”

    秦胜却笑着反问道:“丫头,你难道不知道心灯大师是没有刀的吗?”

    “不用刀?”秦白露把眼神斜向一边,露出一种迷糊的表情,显然是转不过弯来。

    秦胜笑着看向叶知秋,叶知秋对秦白露道:“家师确实没有刀,教授我时,是削了一把木刀。”

    “哈哈,”秦胜闻言大笑道:“你师父演练给我看的时候,用的可是一截竹棍。”

    秦白露听着,显然是越发的迷糊,便是秦元庚,也是有些疑惑了。

    几人笑谈漫行,在这雪岭之中,也不时有令人惊叹的奇景,不知觉间,时已近午,四人决定就在此雪景之中野炊便是,于是赏雪之余,叶知秋便打了几只野味,烧烤起来,如非秦胜告知,谁都不想那崖顶石屋之中竟有藏酒,秦元庚取了酒来,美酒美味美景,大快朵颐之时大饱眼福,几人皆已是乐不思蜀了。

    这样在秦府住了有十几日,每日间与秦家兄妹习武、游玩,惬意了些时日。叶知秋原本前几日便有心离开秦府,去无禅寺找心木师叔,无奈秦家兄妹一再挽留,秦胜也一直笑说不急不急,叶知秋盛意难当,只好又推脱了几日。

    不想这几日秦白露不知道怎样说服了秦元庚,竟一起向秦胜求情要与叶知秋同行无禅寺,顺便还能游山玩水,也小小的了却一下那神往已久闯荡江湖的心愿。

    秦胜居然同意了,行装打点完毕,秦白露在爹爹和娘亲一再的叮嘱声里,大眼睛里闪着狡黠和兴奋,催促着大哥和叶知秋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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