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燃烧海平面 第四章

的大战，甲板上一片混战。维克多、斯宾塞对阵的是麦克莱德与卡斯托，双方不分胜负。

    伊莎贝尔自从吸取了上次在维廷森堡的教训后，不敢对鲁宾斯有丝毫的轻视，她不遗余力地打起了法防守反击，偶尔也会用引诱的方式来消耗鲁宾斯体内的药物，企图在药效耗尽时，给他致命一击。最终，鲁宾斯被逼急了，他如同一头疯了的狮子一样，见人就杀。

    战斗越来越激烈了，每个人随时都会被突然射来的子弹击中。一些人造人甚至钻入舱内，企图引爆火药库。他们来到燃油舱内，与士兵发生了惨烈战斗，双方一片乱战，最终导致飞船上的八个燃烧器坏掉了三个，舱内也燃起了大火。飞船顿时急剧下坠，士兵们不得不将一些尸体和火炮扔进海里，以此来减轻飞船的重量。

    眼看着载满飞船的“奥丁”号与“诺曼底”号越来越远，向伦敦的方向开进，维克多心里忧心忡忡，如果再不阻止那两艘移动岛，伦敦必然陷落。于是他来到舵旁，一边躲避子弹，一边操控着“新纪元”号向正在远去的两艘移动岛飞近。为了加快飞船的速度，斯宾塞带领着几名人造人冲进舱内，给燃烧器添加了更多的燃油，以此来加快飞船的速度。麦克莱德与卡斯托也随即冲进舱内与斯宾塞展开对决。藏匿在舱内已久的詹姆斯也突然冒了出来，斯宾塞因寡不敌众，险些被杀，幸亏维克多及时地赶了进来，才帮他解了当下燃眉之急。接下来的战斗更加危险，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存放了大量的火药和燃油，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大爆炸，整艘飞船都将化为灰烬。因此，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不得已开始进行残酷的白刃战。

    伊莎贝尔与鲁宾斯的打斗仍在继续，由于鲁宾斯凭借那种神奇的药水使自己变得异常强大，伊莎贝尔很快处于下风，每时每刻都遭受着比自身力量强大数十倍的重击，她的链刃被鲁宾斯扯成几段，并扔进海中。她很明白，如果想战胜鲁宾斯，就必须抢到他的药水，于是她大胆地走上前去，瞥了一眼鲁宾斯那稍微凸起的衣兜，估计药水可能就藏在里面。于是她不顾危险，拼尽全力直奔那凸起的衣兜而去，即使抢不到药水，也要尝试。结果，她被鲁宾斯单手掐住脖子，举过头顶，并狠狠地击到空中，最后重重地摔在甲板上。虽然，她再次遭受重创，但她却抢到了药水，趁鲁宾斯不注意，她将一整瓶药水全部喝了下去，同时，她苍白的脸上渐渐暴起青筋，顿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的鲁宾斯突然变得一脸惊诧，这时才发现自己剩余的唯一一瓶药水被偷走了，而他体内的药水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无法再为他提供更多的能量。

    伊莎贝尔借助药水的力量展开了压倒性的反击，她一记重拳将鲁宾斯的脸打得变了形，牙都掉了出来，接着倒在甲板上。伊莎贝尔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随即举起一门速射炮，狠狠地砸朝他砸了下去，将人与速射炮一起砸进了船舱，在甲板上留下一个醒目的大坑。

    鲁宾斯痛苦地捂着自己那张变形的脸，一边逃跑一边命士兵们拼死抵抗。伊莎贝尔仍穷追不舍，想要亲手干掉他这个国家的叛贼。她相继干掉了一些前来阻挡的士兵，一边朝正在狼狈逃窜的鲁宾斯大喊道：“鲁宾斯，你这个冒牌的护国主，投降吧，随我一起回哥本哈根，接受法律的审判。”

    “去你的吧，你这个反复无常的血族怪胎。”鲁宾斯边跑边回头大骂，“人们不会记得我是如何叛变的，只会记得你亲手烧毁了国家的舰队，并且背叛了国王，你将被视为最大的叛国者。”

    “还敢狡辩，看来我只有带着你的头回哥本哈根了。”

    “你妄想，我还有很多飞船。”

    伊莎贝尔刚要冲了上去，给鲁宾斯致命一击。突然，卡斯托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抡起大铁锤便砸在了她的头上，将她击到。她双臂撑地，想站起来，卡斯托抡起大铁锤砸向她的背部，再次将她击倒。然而，药物的刺激并没有使她感到疼痛，于是她趴在地上，傻傻地笑了，以为卡斯托这种小聪明十分可笑。

    这令卡斯托十分疑惑不解，于是他再次抡起铁锤，然而，伊莎贝尔没有给他抡出去的机会，而是闪电般地来到他跟前，顺手夺过铁锤，狠狠地在他头上来了一击，将他那张原本就患有天疱疮的头部砸得凹了进去。他倒退了几步，不小心碰倒了一只木桶，桶里的燃油浇了一地，很可能引发大火，甚至能使整艘飞船发生爆炸。

    伊莎贝尔决定做最后一搏，她离开舱室，亲自掌舵，以最快的速度朝正在远去的“奥丁”号和“诺曼底”号极速追去，同时，她看到一个人影从身旁一闪而过，她转眼一看，原来是詹姆斯正背着自己研制的滑翔翼来到船边，准备逃跑。麦克莱德突然跑了过来，当他看到詹姆斯准备逃跑时，火冒三丈，嘴里的两颗血牙在咆哮时变得很长，“詹姆斯，你想逃跑？”

    “好好收拾你们的残局吧。”詹姆斯坏笑着说，他接着看了一眼伊莎贝尔，“伊莎贝尔，你不会杀我的，对吗？”

    “你为什么要害我？”伊莎贝尔问。

    “因为我太爱你了，只可惜我得不到你，所以我也不想让别人得到你。”说着，他展开滑翔翼，跳了下去，并熟练地操控着滑翔翼借助风力攀升至高空。

    气急败坏的麦克莱德扔下战刀，用一门排管炮对准了飞向远处的詹姆斯，然后立即开火。密集的爆破弹在詹姆斯周围炸开，滑翔翼被打得千疮百孔，弹片纷纷射入詹姆斯的体内，他顿时由滑翔转为垂直下落，惨叫着向火焰海洋中坠去，最终落入了一艘燃烧着熊熊烈焰的船骸中，化作了灰烬。

    伊莎贝尔没有在意詹姆斯的惨死，而是继续掌舵，追击两艘移动岛，为了使“新纪元”号飞得更快，她砍断了连接于“起死回生”号飞船的抛钩。忽然，舱内传来一声巨响，麦克莱德脚下的那处甲板也突然被炸开，他当场也被气浪推出很远。同时，一个被火焰包裹的人从巨大的裂洞中惨叫着跑了出来，这个人就是伊莎贝尔的仇敌-卡斯托，火焰烧灼着他那患有怪病的皮肤，不时发出阵阵恶臭。

    伊莎贝尔由于报仇心切，实在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于是调转一门速射炮，瞄准被烧得乱跳的卡斯托，然后点火发射。由于距离太近，加上炮管内装的是葡萄弹，在炮弹射出的那一刻，卡斯托当场就疾风般的散弹打成了无数块碎肉。伊莎贝尔再次掌舵，将“新纪元”号降低了一大截，继续追击“奥丁”号和“诺曼底”号，眼看目标越来越近。突然，一根冰冷且强有力的链条勒住了她的脖子，鲁宾斯那冰冷的声音随即在她耳边响起：“伊莎贝尔，你为什么如此固执？你背叛国家，现在又想阻止我的计划。”

    伊莎贝尔想极力摆脱，可鲁宾斯的力气却大得惊人，可能是他刚才喝了更多增加力量的奇异药水。

    麦克莱德也狼狈地来到旁边，用战刀指着伊莎贝尔的脖子，嘲讽道：“喂，假面幽灵，第九国防第一刺客，现在来杀我呀。”

    维克多与斯宾塞也随即赶了过来，看来整艘飞船只剩下了他们五个。

    鲁宾斯故意将嘴靠近伊莎贝尔的耳边，说一些刺激她的话：“瞧啊，第九国防的第一刺客也不过如此。你先是想办法混进皇宫；再凭借超自然能力加入第九国防；你还想迷惑弗雷德里克王，想做她的情人；最后却因背叛国家而变成了全国公敌。没错，我的确有谋反的想法，但我的这些想法除了我和我的属下之外，没有人知道，在人们的心目中，我依然是罗加兰公爵、海军大臣。而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今天协助外敌攻击了国家的海空部队，注定将成为最大的叛国者。”说完，他拉拽着伊莎贝尔来到船舷，然后一把将她推了下去。维克多与斯宾塞立刻跑到船舷，向下望去，除了周围稀薄的云层、海面上的熊熊火焰和滚滚浓烟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此时的“新纪元”号正在不断下坠，八台燃烧器有四台被毁，即使有再多的燃料也飞不了多久，不久便会坠海。

    事不宜迟，维克多当即就冲上去与鲁宾斯展开对决，斯宾塞与麦克莱德之间也展开新一轮较量，从而导致甲板上一片狼藉。麦克莱德将维克多击倒在地，就在他准备用战刀砍向维克多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炮响，他顿时像木偶一样停在原地，随即发现自己的胸前被轰开了一个大洞，他手中的刀“嘡啷”一声滑落到地上，最后终于到下了，旁边很快变成一片血泊。这个开炮的人正是伊莎贝尔，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掉下去，而是在坠落的那一瞬间，迅速抓住了射击口的边框，并快速移动到了飞船的底部，待机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而鲁宾斯体内的神奇药水也已消之殆尽，他很快失去了刚才的那股鹰撮雷霆的凛然气势。他退到船头，羞愧地说起了软话：“伊莎贝尔，我们联合起来，建立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队伍如何？到时候，一切都由你说了算，怎么样？”他同时向下瞥了一眼，发现飞船的正下方就是法军的“诺曼底”号，于是他立刻跳了下去，一段飞速下落之后，他落在了一艘飞船的气囊上，看上去并无大碍。他即刻命移动岛上的全体飞船起飞，击落“新纪元”号。

    伊莎贝尔决定来一场鱼死网破的对决，她让维克多和斯宾塞到最低舱打开所有投弹仓，将所有炸药桶的导火索全部点燃，并投向“诺曼底”号。就在“诺曼底”号上的飞船准备起飞时，大量的炸药桶从天而降，地毯式的覆盖了整艘移动岛，将所有飞船的气囊全部点燃了，致使所有飞船全部无法起飞，甲板上火海一片，鲁宾斯最终没能躲过此劫，他死于密集的爆炸中。有几只炸药桶相继落入了浓烟滚滚的烟囱里，从而导致舱内发生爆炸、失火，最后引爆了火药舱，整艘“诺曼底”号顿时变成了一朵在海中绽放的巨大烟花。

    正在指挥“奥丁”号的米歇尔?伊森贝里正冒着冷汗，慌忙地指挥军队登上飞船，准备迎战。“新纪元”号上的炸药桶已全部用尽，很多船舱也已失火，一些舱内不时会传来爆炸声，根本无法给“奥丁”号来一次地毯式轰炸。

    伊莎贝尔驾驶着“新纪元”号，尽自己最大所能，以最快的速度拖着长长的烟尾，划过阴暗的天空，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向“奥丁”号俯冲而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伊莎贝尔、维克多、斯宾塞相继跳入海中。而“奥丁”号上的很多士兵也开始弃舰投海，米歇尔已无法向他们下达命令，这位刚晋升为少将不久的军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纪元”号如一只愤怒的火龙一般，从空中呼啸而来。“奥丁”号上的两座烟囱在猛烈的撞击下相继断裂，甲板上那些紧挨在一起的飞船被“新纪元”号轻而易举地碾压成残骸，同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杂乱轰响。很多燃料与火药在撞击的时候落上了火花，这些易燃、易爆物在一时间突然发生了集中爆炸，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传至方圆数十海里之外，一道强有力的冲击波由爆炸点的位置瞬间向周围扩散，在海面上荡起一道醒目的水波。一些燃烧着火焰的船骸如雨点般落下，昔日堪称“世界上最强军队”的海空神兵就这样随着海风灰飞烟灭。

    大海终于在一声巨响后恢复了平静，再也听不见枪炮声。火焰覆盖了大片的海域，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道烟柱直冲昏暗的云霄，它们相互映衬，如同被魔鬼打翻的火盆。最后，维克多的“起死回生”号也因燃料不足，悄悄地坠入火海，与其他牺牲的船只一同灰飞烟灭，仿佛在宣告它的使命已经完成。

    大火仍在不知疲倦地燃烧着，直到晚上，仍未熄灭。没有人能在刚才那次大爆炸中幸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