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门前献技拜师门

  “好，那就依欧阳先生所言，我们移至园中吧！”霍成名说着，赶紧让家丁帮忙把所需物件往外搬运，自己也和欧阳于飞并肩出门。

    “欧阳先生，你还有其他的要求吗？”虽然他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若是自己的闺女常伴圣上，总比有心机之人伴在君旁进谗言好的多，便希望满足画师的要求，得以为自家女儿进宫多一筹码。

    “其实作画静观对我们而言是很简单的事，这样做出来的画可以说与真人不相上下，但是却少了几分生机，所以若是将军不介意，我倒是希望各位小姐能够展示他们的才艺，以此来表现他们的特别之处，您看如何？”欧阳于飞看着满园的景色，建议性的提醒着，其实他也是完成长公主所托，尽可能多一些的了解这些千金小姐。

    “你们觉得欧阳先生的提议怎么样啊？”霍成名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云素娘询问意见，虽然看上去只是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想看看他们的想法，心思细腻的人还是看出了他在霍琉璃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老爷，我们的清月肯定是没问题的，宣儿的舞蹈上次在寿宴上您也是是看过的，只是不知道琉璃能不能......”赵莹后面的话他也没有再说下去，面上看起来她是帮着琉璃打圆场，实际上心里乐得开了花，斜着一眼云素娘却被霍琉璃一眼瞪了回来，猛地一惊，吓了好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丫头眼睛都那么深邃，目光中带着冷光，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再望过去霍琉璃又是原来的样子，正笑着跟云素娘说话，她安慰自己是想多了，或者看错了。

    “娘，你怎么了？”霍清月见赵莹身体一晃赶紧扶住她，关心的问道。

    “娘没事，只是头晕了一下。”说完后不忘小声的叮嘱道“你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不要让娘失望。”

    “娘，放心。我一定是我们霍家最优秀的嫡女。”母女两人相视一笑，他们觉得她霍清月，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中都是佼佼者，学习也是特别的刻苦，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的才女。

    “璃儿，要不你就——”霍成名话咬到嘴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璃儿之所以会成为他们嘴中一无所长的女子，都是因为他这个父亲没有尽到责任，可是当众却不能说出来，最终受委屈的还是这个自己愧对的女儿。

    “父亲就那么不相信女儿啊。”霍琉璃笑了起来，原来父亲是在担心自己无所长，又要出丑。心里却也明白，这个父亲原本对自己是没那么上心的，对自己肯定是不放心的，更何况最近请的老师都被自己给气走了，自是更没了信心。

    “那好，欧阳先生我们现在开始吧！”说着邀请欧阳于飞上座，并命人将所有的笔墨纸砚作画所需之类的一一摆好。

    首先画像的是霍家二小姐霍清月，她抱着一把琴从人群走了出来，放于欧阳于飞对面的桌子上，轻轻地颔首，右手轻拨琴弦一声清脆的声音便随之而出，再一拨又是另一种感觉，时而舒缓时而又激荡起伏，欧阳于飞听的都有些望神，见霍清月对自己微微一笑，方才提笔画了起来。

    曲毕传来一片掌声，霍成名也投来赞许的目光，平日常听赵莹夸这个女儿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亲眼看到很是欣慰。

    接下来是宣儿穿着一身绿色的罗裙，一甩长袖跳了起来，虽然舞姿很是动人，身体柔的跟水一般灵动，但是没有音乐却显得有些单调。正在大家叹息讨论，宣儿含泪准备停下脚步的时候，这个府上都认为无才的霍琉璃却在一旁吹起了横笛，正好与宣儿的脚步对上，有了乐声霍萱儿等到舞蹈就像有了生命力一般绝妙。她对着霍琉璃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着感激，气的霍清月在一旁跺脚离开了，原本霍萱儿是想让霍清月帮忙的，可是她却假装没看到，想等着看好戏，却不想被霍琉璃抢了风头。

    “三小姐的舞蹈确实很美，这笛声更是增加了几分生机。”欧阳于飞笑道称赞起来，另一手将画好的两幅画分别交于霍成名与赵莹。

    “先生，不愧是高手，这简直是把清儿画活了，你看这眼神，这动作都那么的传神，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嘛。皇上看了肯定也是喜欢的。”赵莹望着欧阳于飞感激的说道，心里更加的欢喜了，一时间将开始不快抛之了脑后，什么事也大不过让她女儿成为皇后。

    “欧阳先生不愧是欧阳先生。”霍成名心生佩服，这手艺对他而言是不可能的了，确实很精细，很是传神，将自己的两个女儿画的栩栩如生，真是鬼斧神工，想着便将画拿着与云素娘一起欣赏，暗道琉璃的画像出来，她肯定更喜欢的。

    “月儿、宣儿你们自己也来看看。”云素娘环顾一下将画像递了出去，可是找遍四周没有看到霍清月的影子。

    “姨娘，你看，是不是画中的人儿比我还要美多了，若是先见了画再见我会不会失望啊。”霍萱儿有些担忧的说，她的母亲是嫡夫人的伺候丫头，处处都要让这霍清月，就连霍清月的丫头也敢欺负她，所以就特别的自卑。

    “宣儿，自信点，你可比画中的人美多了，她是你的一个影子，你还可以变化出许多的样子，所以啊，你会更受人喜欢的。”霍琉璃从后面窜出来安慰着不安的霍萱儿，在她霍琉璃的眼里宣儿或许就是曾经的那个自己。

    “谢谢你，琉璃。”霍萱儿紧紧的抓住霍琉璃的手，今天她是真心的想感谢她的，虽然母亲在一旁不断的给自己使眼色，但是她告诉自己即使她是灾星，她也愿意紧紧的抓住这个妹妹。

    “璃儿，你准备了什么呢？”霍成名问道。他虽然知道这个女儿一直在大家的眼中是无才的，他也不指望她能像两个姐姐一样出色，只要她不胡闹就好，毕竟他和素娘并不希望他入宫。更何况这丫头现在古灵精怪的，时不时会有惊喜出现，就凭刚才的笛声，就足以让人震惊的了，不知道她是偷偷的努力，还是其他的原因。

    “既然，先生是画，那我也画，可好？”霍琉璃向欧阳先生请示着说。当然这样的举动，看上去是有那么些个不自量力，也有些挑衅的味道。但是只要礼数到位，欧阳同意，那么久没有问题，或许她的画能被高人看中，指点一二那么她就没有白来啊。

    “璃儿，不可胡闹。”云素娘先是一惊，这丫头的担子越来越大了。随后赶紧将她拉到身后，对对欧阳先生致歉：“欧阳先生，您别介意。”

    “是啊，琉璃，你也看到了这欧阳先生的画，那可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还想挑战欧阳先生？”赵莹藐视的看着霍琉璃，心里却是特别开心的，平日里云素娘怎么宠着霍琉璃霍成名都不管，这次看她还有什么可威风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杀杀她的锐气。若是为此得罪了欧阳先生，那么进宫便是无望了。

    “欧阳先生，琉璃这丫头时不时有些异于常人的想法，你别介意啊。”这丫头刚觉得她变好了，怎么一下子就又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霍成名暗叫不好。

    “你们不是都说了吗？这丫头经常有异于常人的想法，今日我遇上了想必也是我的运气，就依着这丫头吧。”欧阳于飞笑着回应，算是答应了，而且他直接趁她为丫头而不是霍小姐。

    “小宇，去把我刚研制好的架子拿过来。”霍琉璃对身后的丫头吩咐了下去，小宇一转身两个家丁正扶着一个木架子看着她，早在霍清月表演的时候小宇就找人将霍琉璃刚得到的木板带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是小姐说这是他的才艺，所以小宇一路都特别的小心，生怕给弄坏了，耽误了小姐的正事。小宇赶紧让在一边，帮着将木板抬到霍琉璃的桌旁。

    “小姐，小姐。”小宇紧紧的抓着木架子及上面的板子，生怕一松手就会砸到自家小姐一般。

    “没事的，松手吧。”霍琉璃笑着对着小宇自信的说道，小宇不敢相信的慢慢的放开了手，只见霍琉璃轻轻的对着架脚轻轻的一踢，架子就自己战立了起来，上面的木条她轻轻的一挥手就稳稳的把木板定在了那里，小宇有些不放心，用力的摇了一下，板子像是被施了法术一般动都不动。小宇在一边看得有些晃神，简直不可思议，自己小姐何时学的这般技艺？刚开始交给她图纸的时候，她还觉得她是胡闹，今日一见小姐真的是变了，应该是神了，太神奇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啊，我怎么不知道？”卫雪小声的嘀咕道。

    “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就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卫云看着远处的霍琉璃笑着说道。

    “你以为我想，哼！反正你的眼睛里只有霍琉璃，你有过我这个亲妹妹吗？”卫雪假装生气，压低声音斥责着卫云。

    “那你偷偷带她出去的时候，你有想过我是你亲哥哥吗？”

    “懒得理你，说也说不过你，打也打不过你。”卫雪嘟着嘴走开了。

    “这画画的还真是别有一番感觉啊，没想到只用黑白色就把我画的如此传神，这也是少见的。”对于欧阳于飞而言画静景是很迅速的，更何况画之前他还是有丝的不快，这丫头竟有些抢他的风头，小小年纪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却颇有他年少的劲儿。见着画时，却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懊悔。在心境上他竟然败在了这么小一个丫头手上，真是不甘心，但是很欣赏。

    “谢谢，先生。”霍琉璃收起画笔，轻手一插放进自己的发中，此时的画笔不过是平常的发簪了。

    “欧阳先生。”霍成名走了过来，虽然自己也算很受圣上倚重，不畏惧些什么，但是他还是怕因为琉璃的事惹上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走近，霍琉璃的画印入眼帘他却愣在了那里。

    “霍将军，也不曾想到吧？”欧阳于飞笑了起来，或许不只是自己一开始不相信这个丫头。

    霍成名看着画，再看看琉璃说道：“欧阳先生见笑了，但是比起欧阳先生，那还是相差甚远的。”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没想到这个女儿能自学成才为这样，表面上一副什么事都不关心，什么都不会。实则在自己偷偷的努力，若是日后有名师悉心教导，那肯定会更好。

    “那父亲，若欧阳先生能收我为徒，那我是不是能有更好的发展啊。”霍琉璃向霍成名顽皮的眨眨眼睛，然后再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欧阳于飞，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欧阳于飞有收她为徒之心，先前不敢肯定，就当他看她画的那个表情，她就敢肯定了。但是要真正成为他的徒弟这必须由自己争取了。

    “霍将军觉得可好？”欧阳于飞笑的更欢了，首先他觉得跟这个丫头很是投缘，画技根基也不错。其次收了她做徒儿，那么收夫人的真迹那么就更顺理成章了。可是另一方面，她是将军之女，身份比自己还尊贵一些，看得出来霍成名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若是自己毛遂自荐收她为徒总是有些不好，却不曾想竟然她自己提了出来，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先生的意思是？”霍成名有些疑惑地看着欧阳于飞，没曾想霍琉璃赶走了那些教书先生，却愿意跟着欧阳先生学画，最主要是他还答应了。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霍琉璃双膝一曲，跪了下去：“谢谢师父！谢谢父亲！”惹得两个人都去扶她起来，一旁的云素娘投来责备的却有欣慰目光，却被霍琉璃偷偷做的鬼脸给弄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