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若馨的抉择（二）

    p>　　燕天御眨也不眨地凝望着瑾瑜那变幻莫测的苦楚，那英挺的眉宇之间泛起了别有所指的笑意。 “尊贵的大王，好久不见了！”

    “哼！”瑾瑜不由得冷哼一声，他抬起头来，“真是想不到为了见我，你却费尽心思，……听闻是你下的旨让柳元雄炸开无溪河的堤坝，上演了一场水淹大军的戏码来，呵呵呵，这可真是盛情难却了……”

    燕天御微挑了挑眉，勾起了一丝浅笑，“确实如此，朕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是想把我除之以后快吗？”他抬眸紧紧地盯着燕天御，本能地抬起眼睛，昂首挺胸地道：“那就请便吧！”

    燕天御微微怔愣了一下，却垂下眼帘淡淡地笑道：“非也，非也！朕并非想杀你。再怎么说……你也是瑾颜的哥哥。朕，却欠了她的情……”

    他不由得大声冷笑，眸中却瞬间如喷火的巨龙般，“瑾颜？你还有面提起她来？想当年你既然如此狠心绝情地把她杀害，今天又为什么在我的面前假惺惺呢？”

    燕天御冷哼一声，傲然仰起头道：“朕无须作态什么？皆因朕无愧于心！而你妹妹却是命丧于至尊断魂香之毒，而那个下毒之手，乃是身边的人——娜拉穆姑……”

    “断魂香？”瑾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瞬间百感交集有千丝万缕的情绪汇聚不息。断魂香——乃是草原上的毒中之至尊。自古以来，也只有蛮国的宫廷当中才有流传使用，外人根本上是无法得到……难不成，瑾颜的死真的与他毫不相干吗？两人个男人就这般互相对视，各自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一旁的张芷瑶再也按捺不住，最终轻轻地用手扯了扯燕天御的衣袖，“天御，瑾颜又是何人？”

    燕天御低头望了望她，把她紧紧地搂在胸前。半晌，才缓缓地开口道：“那故去的瑾妃……便是瑾颜！”

    一声低沉的叹息拂过她的耳畔，察觉到他眼里那一闪而逝的伤痛，使她的心不由得一沉——如此说来，瑾妃之死，并非仅是中毒而亡那般简单。

    现在看来，他与她之间，应该还有一段让世人不为所知的故事了……又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蓦然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柳元雄抬头向远处一望，眼里不由得荡漾起几丝笑意。他再次俯身跪在燕天御的跟前，“回禀皇上，臣派去迎接贤德公主的手下已经回来了。”

    燕天御“嗯！”了一声，随后向瑾瑜所在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他仍然高昂着头，神情无比淡漠，薄唇扬起冰冷的弧度，唯有那挺秀的眉头似有若无的紧蹙着。

    马蹄声渐渐近了，看见有背负着弓箭的亲兵从马上跳了下来，随后从身后的一匹粉红的马上扶下了一位身披浅绿色织锦狐裘的女子。只见那女子下马后，慢慢地踏过铺满霜雪的草地，婷婷地伫立在燕天御的面前。“贤德公主燕若馨叩见皇上。”她俯身下拜，声音婉转低柔，好像那拂过草原的微风般令人十分舒畅。

    燕天御沉默地凝望着她。印象中的她原本是甚为纤弱，今天再见，却更加让人怜惜于她的清瘦。她静静地跪在地上，抬头与他静静地对视。仅是短短的三年光阴，往日清丽温婉的娇容，仿佛那蒙尘的珍珠般，染上了无数的沧桑与憔悴之色。他不由得轻叹，对她深感愧疚，“若馨快快平身吧！蛮国的风沙彻骨地寒，你……受苦了！”

    燕若馨立了起身，唇畔漾起了一抹决绝的笑意，“若馨的苦皆是咎由自取的。幸好，最终能够脱离苦海，今生今世唯愿不再踏入蛮国半步。”

    “哼哼……”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邪气的低笑。燕若馨微眯双眼，那冰冷的目光一闪，好像那利刃似的直插入瑾瑜的眼里。“我的说话有什么可笑的吗？大王？”她清浅一笑，好像与一个陌生之人闲谈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瑾瑜偏过头来，神情之间全是不屑与淡漠，“我笑的是——我确实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无情无义？”她低头喃喃重复着，随后便忍不住大笑起来，“假若论都无情无义，我想在这个世界上，大王你堪称第一，无人能及！在你把我锁入冷宫里度日如年之时，在你把我弃于荒野无门可求之时，您的所谓情意又在何处呢？”

    瑾瑜不由得沉默了，抬起那深邃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她，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后又无奈地闭上了。燕若馨紧咬着唇瓣，努力忍住那快要夺眶而来的泪水，蓦然转身再次跌倒在燕天御的面前。“若馨有事欲请皇上恩准。”

    “你先起来吧！有话但说无妨！”燕天御微微颔首。

    燕若馨双手撑地，慢慢地抬起那如水的明眸，“现在，燕国与蛮国已经如同水火，昔日联婚修好之事已经化为空谈。恳请皇上收回和亲之旨，撤消若馨贤德公主的名分。若馨只想跟随燕国大军早日回到中原，做回往日的玉成郡主，从今以后，长伴双亲膝下。”她的声音虽然温柔婉转，却带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坚决，句句说来铿锵入耳，丝毫没有半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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